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

[轉載]地處高原的玻利維亞人感受地球升溫的後果

人民網8月11日訊 英國BBC電臺的記者在玻利維亞高原採訪了生活在那裏印第安農民。他們深刻地感受到地球升溫帶來的嚴重後果。

喬蓋是安第斯山區卡比村的居民,那裏有海拔6400米的依利馬尼冰川。他指著山上對記者說,“當我年輕的時候,雪到那裏。從1952年到2000年雪線已經後退了500米”。氣溫升高了,比過去熱多了,依利馬尼冰川正在受到破壞。喬蓋和40個印第安家庭住在村裏,他們親眼目睹冰川正在發生的變化。村民們的飲用水和澆地都靠來自冰川的雪水。

喬蓋擔憂地說,“我相信在30年或40年內依利馬尼的水將消失。不會再有雪。山將變黑或是光禿”。估計這個冰川已有數千年的歷史,從首都拉巴斯可以看到它白色的峰頂。拉巴斯的許多居民認為,山頂雪的數量正在減少。許多人在問,沒有水怎麼辦?一些人對最近一家報紙公佈2039年依利馬尼山頂沒有雪的圖片感到震驚。

拉巴斯的一批水文學家準備測量冰川減少的程度,離那裏不遠的穆魯拉塔冰川從1956年以來由於溫度上升面積已經減少了20%以上。今年初,設在巴黎的發展研究所估計依利馬尼所在的玻利維亞雷亞爾山脈的冰川從1975年到2006年已經減少了40%。如果這個趨勢繼續下去,可能在旱季對拉巴斯等城市的供水帶來嚴重的負面後果。

當地的居民祈求依利馬尼能全年供給他們雪水。在卡比村,雪水對他們的日常生活和宗教信仰都有重要的作用。每年9月村民都要舉行重大的祭祀活動,包括向依利馬尼供奉古柯葉、酒、煙草,用一頭駝羊作為祭品。村民們相信依利馬尼為他們提供了50%的用水,其餘的靠雨水和地下水。玻利維亞的科學家們正在測算在一年的不同季節裏冰川提供的水量。

卡比村的居民最擔心的氣候變化問題。他們說,現在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預測什麼時候下雨了,下雨比過去少多了,天氣更熱了。由於溫度上升,一些農民開始種桃樹、玉米,而在過去這是不可能的。村民們擔心他們的將來,喬蓋說,“我將再活10年或15年,我將看不到雪的消失,但是青年人將會看到”。38歲的婦女奇斯佩有3個兒子,種土豆、玉米和豆子,她擔心沒水澆地。她說,“我很傷心,想到我的孩子的前途,非常擔心。如果沒有水,我們怎麼生活,沒有水就沒有生活”。

在卡比和附近其他社區工作的非政府組織認為,讓印第安阿依馬拉人遭受氣候變化的後果是不公正的,因為他們對這種現象的責任更小。今年一些村鎮組成了一個施加壓力新的團體,名為“反對氣候變化民間社會平臺”。他們的要求之一是組成一個氣候正義國際法庭,為氣候變化的受害者設立一項國際基金。一個幫助社區應對氣候變化的組織負責人阿魯拉德認為,正在卡比村發生的事情是很典型的,這也是在玻利維亞其他地區和秘魯、厄瓜多爾數百個貧窮的、脆弱的印第安村鎮正在面對的問題。他們依靠冰川供水,但是冰川正在消失。(完)

2009年8月27日星期四

[轉載]一群被遺忘的國際災民在哪裡?

(註:除了原住民,移民移工也是八八水災中被遺忘的災民

來源:台灣國際勞工協會(TIWA)

2009/08/22記者會後新聞稿

一群被遺忘的國際災民在哪裡?
籲請協尋災區移民移工專責化、透明化、多語化


主辦單位: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台灣國際勞工協會
地  點:台北市新移民會館(台北市長沙街二段171號)
時  間:2009年8月22日上午10時

莫拉克颱風重創南台灣,造成嚴重的災害與傷亡。連日來數千名災民忍痛、安全撤離面目全非的家園,但有許多焦慮的家人仍積極尋找生死未卜的親友。特別是移民、移工遠在東南亞、中國大陸的家人更是憂心如焚,不知如何跨海查詢她(他)們在台安危。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會員越南姐妹阮金鳳,這幾天到災區與安全撤離的同胞姐妹阿芳(化名)、阿紅(化名)聊天、加油,她說:移民移工的母國家人在家鄉看到 國際媒體報導台灣災情慘重,十分擔憂,十幾天了卻接不到任何音訊,困於語言不通、資訊不足、聯繫中斷,只能苦等,是非常折磨人的事情。

嫁來台灣才三個月的越南婦女阿芳隨著家人倉皇逃出災區,飽受驚嚇,她說:「越南媽媽在電視上看到颱風的新聞,台灣好多路、好多橋都斷了,她以為我一定死了。後來我打電話回越南給媽媽,媽媽一直哭,說我很命苦,離開家已經很辛苦了,還遇到這樣的事情。」  

阿紅是來台照顧阿嬤的越南看護工,隨著阿嬤一家人撤離家園,好不容易安頓下來,仍然非常敬業的貼身照顧阿嬤。阿紅說:「我很希望換個地方工作,山上實在太危險了,我好害怕。」

說完,驚魂甫定的阿紅寫了一個越南名字「THAM」(中譯:深),是她的越南同鄉姐妹,音訊全無,希望大家能幫忙找,只知道她嫁到小林村,她憂心忡忡地說:「【阿深】,妳到底在哪裡?」

就在今天記者會開始前20分鐘,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的越南姐妹阮金鳳意外接到【阿深】的越南家人來電,終於有了更多阿深的基本資料:阿深護照上的越文姓 名:DOAN THI THAM,1983年5月15日出生,越南芹苴省人,結婚來台已七年,住在高雄縣甲仙鄉小林村。8月8日晚上10 點多越南家人正與阿深通電話,突然就斷了訊,至今失去連絡。阿深的母親因過於焦急擔慮,已臥病在床。阿深的家人懇求台灣政府幫忙尋人! 

八八災後至今,不見主責單位移民署及勞委會公佈災區移民、移工的獲救、或失蹤、傷亡名單,連在台的外籍同鄉親友也無從協尋,更不用說,語言不通、資訊不足的母國家人,只能遠遠的隔海焦急,十幾天過去了,苦苦等不到一通報平安的越洋電話。

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執行長張育華指出,移民署與勞委會原本便清楚掌握居住在災區的移民與移工名單,但目前災區各縣市政府公佈的獲救名單,沒有標識國籍、或護照上母國姓名;通報失聯人數裏,也不知涵蓋多少移民、移工,使得本地人、外國人都不知如何協尋外籍人士。災區的移民移工像是一群被遺忘的國際災民,缺乏查詢當事人安危的基本資訊。

台灣國際勞工協會秘書長吳靜如說,從十年前的九二一大地震、2003年

SARS肆虐到今天八八水災重創嘉南高屏,號稱走向國際化的台灣卻一直缺乏國際救援的視野與工作系統,救災、安置過程總是假裝看不見這群為台灣貢獻生命力的國際移工與移民。

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與台灣國際勞工協會,兩個長期服務移民婦女與移工的民間團體,站在人道關懷、維護台灣國際形象的立場,以協尋專責化、透明化、多語化為原則,共同提出以下呼籲:
  1. 內政部、外交部、勞委會、陸委會等成立跨部會「88災區外籍人士協尋小組」,整合協尋服務。
  2. 移民署及勞委會公佈88災區獲救、失蹤、傷亡的移民移工雙語名單。
  3. 移民署與勞委會成立「多語協尋外籍人士專線」,以利移民移工的在台與母國親友查詢安危。
  4. 外交部應主動提供災區外籍人士獲救、失蹤、傷亡名單給各國駐台辦事處,以利移民移工的母國親友跨海聯繫、協尋。
  5. 外交部駐外辦事處與移民署應主動通知傷亡者家屬,並積極援助家屬來台奔喪或探病事宜。
為此,台灣國際家庭互助協會設立:關懷國際災民服務專線: 07-7675462,02-22809500,以協助移民移工查詢相關資訊事項。

2009年8月25日星期二

[轉載]別讓原住民 淪為氣候難民

註:本文轉載自台達電子文教基金會低碳生活部落格

文/張楊乾(台達電子文教基金會低碳生活部落格主編)

 在屏東的三地門鄉,當地部落一直流傳著關於大洪水的傳說;遠古的大水把族人家園沖毀,並將倖存的族人圍困在北大武山峰,後來族人遇上了山羌與羚羊,請牠們泅水載人下山以取得火種,這才讓部族的血脈得以延續。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在2009年的夏天,這條穿過三地門鄉名為隘寮溪的大河,再度成為當地部落的夢魘。

 莫拉克颱風過境期間,洶湧的隘寮溪一路將上游的霧台、佳暮、伊拉等原住民部落沖成孤島。河水在漫過三地門大橋之後,往南注入方在新開部落肆虐的荖農溪,然後再匯入從那瑪夏、小林、甲仙奔騰而下的旗山溪,最後化為漢人熟知的高屏溪後,注入台灣海峽。

 但就在這短短四天內,光是高屏溪上游的這幾條河川,總共奪走了近百條人命,並有三、四百人仍深埋在大水引發的土石流中,恐都已遭不測。

 原住民文教協會的志工楊佳平,從8月8日起就奔波在原住民部落間運送救濟物資。她望著河床上的萬斤巨石,對於自然的力量萬分謙卑,淡淡地說:「你們平地人怪政府,我們原住民感謝主。」

山地原住民部落 受創嚴重
 這次被土石掩埋的市鎮,或是因為橋斷路斷形同孤島的村落,多半都屬山地原住民鄉鎮。住在山上的原住民,除了和住在沿海低漥地區的漢人一樣,個人財產皆遭受巨大的損失之外,他們的生命更是直接受到氣候的威脅,許多人更被迫離開家園,暫住在由政府或慈善團體所提供的住所。

 這樣的逃難畫面,全球並不只在台灣見到,但從緬甸的風災到美國卡崔娜颶風,都造成了大批的難民。而國際上針對這類因氣候影響,迫使人們離開他們的原居地,就像是戰時逃難般離開家園的難民一般,通常以「氣候難民」來形容(*1)。

 像是我國的友邦吐瓦魯,就因受到暖化導致的海平面上升威脅,正以每年75人的數目,移民到紐西蘭,算是第一批因為氣候改變而形成的難民(*2)。而美國阿拉斯加州的紐桃客鎮(Newtok),則是由於暖化的緣故,使得居民腳下的永凍土正在瓦解,整個鎮逐步陷在爛泥巴之中,居民被迫要離家背景,同樣也符合氣候難民的定義(*3)。

極端氣候 讓民眾流離失所
 氣候難民雖有許多不同的成因,但極端氣候通常卻是最顯著的例子。包括聯合國的報告及許多研究都指出,類似像莫拉克這類的極端氣候愈來愈頻繁,或多或少與人為排放溫室氣體造成地球暖化有關(*4),其所造成的影響也愈來愈大,且不論是已開發國家或是開發中國家,都有可能受到極端氣候的嚴重影響。

 以台灣為例,過去四十年來降雨最多的十個颱風,就有五個是在最近十年發生,而這次莫拉克颱風所帶來的單日降雨,根據水利署副署長吳約西的說法,更是快平了世界單日降雨的最高記錄。如此的大水,讓世居山中的原住民,被迫在直昇機的護送下,離開他們自小生長的地方,現在多半被安置在學校的禮堂。未來等組合屋蓋好之後,一座座難民營的雛形也就完備,地球暖化也就在台灣留下了活印記。

 根據台灣大學全球變遷研究中心主任柳中明教授預估,這次風災至少影響五十萬人,而其中若有十分之一的居民,就算回到原居地未來仍有可能繼續受災,那台灣至少就會有五萬人的氣候難民。他認為短期或許可以安置方式處理難民議題,但長遠而言政府甚至要開始思考氣候移民,減輕因人口成長對環境所造成的壓力。

原住民部落 自組救災體系
 不過,其實已有不少的原住民部落,開始對極端氣候有所警覺。像位在屏東瑪家鄉的「台灣原住民文教協會」,它平時雖是以推動部落設立課輔班為主,讓原鄉的孩子在放學後有人照顧;但從三年前開始,只要一遇到比較大的災難,協會都會自動轉型成部落的災難應變中心,負責物資的募集、統籌與發放。

 排灣族的協會總幹事朱自強說,由於協會平日跟佛光山等慈善團體多有接觸,因此只要山裏面有事情,對方都會主動詢問要不要幫助。他說,各部落裏曾經接受過協會資助過的學生,只要災情一發生也都會主動到協會幫忙,這兩年更學會利用網路的影響力來傳播資訊。

 朱自強指出,像這次的災情這麼慘重,政府的救援指揮體系也一團混亂,屏東縣甚至傳出有鄉公所與縣政府因物資分配問題,雙方人馬竟在災民收留中心大吵一架。他說,有些鄉公所即使在這樣的時刻,仍堅持要見到災民本人才能發放物資,未考慮有些部落平時開車出來就要大半天,何況現在路塌了只能用走的。他說,協會這邊目前能作的,就是儘量把募集到的物資,親手送到災民的手上,以補足政府的不足。

 然而,部落的自組的災難應變中心,是否能整體提高部落對極端氣候適應能力,卻令人感到不太樂觀。

 長期關注原住民議題的台大土木系教授李鴻源統計,全台約五十萬的原住民,其中有接近三成是住在山地鄉,其居住土地有七成是屬於宜林不宜農的山坡地,並與保安林地及水源保護區重疊。李鴻源指出,因社經條件的限制,大約有一半的原住民家庭,每人每月最低生活費,低於台灣的貧窮線以下,「這使得他們對抗風險能力很低。」

 當原住民先天的社經條件,本就無法應付因暖化帶來的氣候風險,其所居住的原鄉,又因為平地人大量進入濫墾後,更成為危機四伏的地雷。

 這也讓人不禁擔心,當極端氣候愈來愈頻繁之際,原住民難道只能眼睜睜成為氣候難民?

 在這次大水之後,政府高層不斷對外強調「遷村」的重要,希望原住民不要再住在危險的地方。但是,對原住民來說,離開自小長大的土地,受到的傷害卻可能更大。

 像是位在屏東縣霧台鄉的好茶村,更是讓許多人對政府的遷村計劃,不敢苟同。

 兩年前,因為聖帕颱風帶來的土石流,迫使好茶村177戶離開故土,暫時安置在一座廢棄的軍營。但在遷村土地取得不易的情況下,上百人現只能在這座不能開伙的軍營裏生活,晚上連上個廁所都要走至少三十公尺。這次颱風,再次把好茶村沖到只剩下一座教堂及一間民宅,居民現在既被老天斷了退路,土地取得又遙遙無期,也讓人對遷村充滿疑慮(*5)。

 而位在台北縣三峽的隆恩埔,則是另一個失敗的遷村案例。台北縣政府前後花了納稅人三億元,打造一棟全新的集合式住宅,打算提供給目前居住在河川行水區的原住民居住,但因為是用平地人的思維蓋房,和原住民的生活方式有落差,至今一百五十戶只入住三十戶,原住民寧繼續居住在行水區,颱風天才願意撤離至安置所(*6)。

 另外,就是搬下山後,漢人歧視的問題。「原住民在山下所受的歧視,就像早期台灣留學生在國外受到的待遇一樣。」李鴻源說,原住民下山後多半只能從事勞力工作,工作並不穩定,且其所受到的社會壓力,常會迫使他們會去酗酒,又再加深外界的誤解。他認為,因此遷村一定要整體且慎重的思考,政府不是只要幫原住民蓋房子而已。

 當然,也有遷村成功的案例。例如敏督利颱風所重創台中縣「松鶴部落」,在紅十字會介入下花了兩年,將原部落其中四十戶遷入新建的「雅比斯巷部落」(*7)。而更早賀伯颱風掏空的新竹縣「天湖部落」,在歷經十年找地、整地、蓋屋,以及上百場的協調會後,現也成為遷村的模範(*8)。

 未來,還會不會有颱風和莫拉克一樣,帶來如此毀滅性的豪雨,專家多半是持悲觀的看法;隨著海溫上升,極端氣候只會愈來愈頻繁,愈來愈狂暴(*9)。對部份原住民部落而言,遷村或許無可避免將會是主要選項之一,但若不能保留其文化,遷村對原住民而言將等同於滅族,這也是主事者所必須要仔細思量的。

 在台灣社會相對弱勢的原住民,面對極端氣候的挑戰,能不能逃脫成為氣候難民的命運,有賴生活在這塊土地上所有人共同反省。且今天是住在山區的原住民,生存權因極端氣候而率先遭到剝奪,但明天暖化造成的其他災難,不論是糧荒、水荒、公衛危機等,都會讓不同的弱勢族群成為氣候難民。斧底抽薪之計,仍然是必須儘早邁向低碳經濟,控制大氣中的溫室氣體增長,讓地球的氣候條件仍然適合人居。否則的話,明天過後,每個人都將成為氣候難民。

【參考資料】
(*1) 低碳生活部落格 14-Aug-09 《氣候難民 該何去何從》by 柳中明
(*2) New Zealand Immigration(WWW) 24-Aug-09 Pacific Access Category
(*3) NY Times 27-May-07 “Victim of Climate Change, a Town Seeks a Lifeline” reported by William Yardley
(*4) Allan, R. P., and B. J. Soden, 2008: Atmospheric warming and the amplification of precipitation extremes. Science, 321, 1481-1484.
(*5) 立報 4-Aug-09 《遷村一拖兩年 好茶災戶難熬》陳威任報導
(*6) 公視獨立特派員 4-Aug-08 《不要隆恩埔國宅》婁雅君報導
(*7) 台灣光華雜誌 2006.04 《松鶴半村遷移記》李國盛報導
(*8) 中國時報 22-Aug-09《天湖部落遷村 十年慘痛經驗》陳權欣報導
(*9) 聯合報 24-Aug-09 《暖化威脅 還有更多莫拉克》梁啟源、汪中和投書

2009年8月24日星期一

[轉載]台灣:百年大水 或非偶然

註:本文轉載自台達電子文教基金會低碳生活部落格

文/ 張楊乾 (台達基金會低碳生活部落格主編)

2,855毫米,這是剛離去的莫拉克颱風,在阿里山所刷新的單一颱風降雨記錄(中央氣象局 10-Aug-09)。過去四天,不光在阿里山,包括屏東縣的尾寮山、高雄縣的御油山等,降雨量全都超過2,500毫米,近乎都接近當地平均一年的降雨量。

(090812更正:阿里山年均雨量為3,910mm,尾寮山年均雨量約為3,400mm、御油山年均雨量為4,000mm,原文用語「近乎一年」顯有失真,大約是一年的2/3-3/4雨量)

這般歇斯底里的降雨,很快就讓山澗匯流成為山洪,朝著下游的洪氾平原奔騰而去。而當平原區本身的降水無法排出、失修的河堤又無力阻止洪峰、以及加上地層下陷和暴潮等因素,這就成了水利署官員口中,沒有哪個國家水利設施所禁得起的考驗(蘋果日報10-Aug-09)。

但令人擔心的是,類似莫拉克這種史無前例的颱風,究竟會不會成為常態性的「史無前例」?

降雨前十名颱風 五個出現在十年內
若拿過去近三十年來,颱風期間所帶來的總雨量比較,會發現降雨排名前十名的颱風,就有五個是發生在2000年之後。而前五名的像是莫拉克、辛樂克、以及賀伯等三個颱風,更都是在這十五年內所襲台(表一)。

台大大氣系的周仲島教授,曾將1970年以來侵台的179個颱風,作過降雨量分析。他發現,如果將降雨量及降雨強度排名90%及95%的極端颱風降雨事件,定義成「強降雨颱風」的話,則2000-2006年發生強降雨颱風的頻率,竟較1970-1999年要多三倍(周仲島 2007)。

周仲島教授說,莫拉克颱風是有它的特殊性,包括像它的行徑速度緩慢、且結構在登陸後竟沒被破壞太多等。但他也指出,若把年代際變化(Inter- decadal Variability)放進來看,這幾年強降雨颱風的數目的確變多;且就他所知,水利署內部雖已對此展開研究,並考慮是否要將堤防全數拉高,但到目前為止仍是紙上作業。

另外巧合的是,在周仲島的研究裏,他也發現到當台灣在2002-2003年發生大規模乾旱時,前後幾年排名90%的強降雨颱風,發生次數也遠高於平均值。這次莫拉克之前台灣也遭逢大旱,雖與21世紀頭幾年狀況類似,但周仲島認為影響降水的變數很多,只以水氣循環解釋降雨模式太過簡單,「也很難得到證實。」

地層下陷海面上升 加重惡水
除了破記錄的大雨之外,這次受災地區集中在台灣西南沿海,過去這些地區早就受地層下陷之苦;其下陷速度,甚至要比因暖化導至海平面上升的速度,還要快五十倍。而當地層下陷情況沒有改善,像嘉義及台南沿海村里約3萬7仟公頃的土地,將會有45%因為海平面上升一公尺而消失,大小等同於一個台南市(何興亞 2007:40)。

過去就讀於台大生物環境系統工程學系碩士班的王嘉和,就曾在張倉榮教授的指導下,研究氣候變遷與地層下陷,對台灣西南沿海地區淹水的衝擊。在他的研究中發現,就算是政府依過去十年裏發生過的最大降雨量,作為「重現期降雨」的依據所設計的堤防,在地沉及暖化的影響之下,中、長期防洪頻率,將只等同三、四年重現期降雨的保護標準;且某些情境下,甚至將使得某些地區的「易淹水治理計畫」,完全無效(王嘉和 2007:80)。

防治迅洪 需對雨量敏感
情況雖相當嚴峻,但不代表完全束手無策。像水利署在三年前所出版的研究報告裏,就已針對雨量與淹水濳勢之間的關係,開始作出規劃。撰文的學者也建議,國內或可參考美國迅洪指標(Flash Flood Guidance, FFG)的概念,對各地的累積雨量進行匯整,並制定出淹水濳勢雨量警戒指標表(張倉榮 2006)。

也就是說,只要政府運作得宜,能即使給予民眾正確的警告,雖不能避免財產的損失,但至少能確保民眾的性命安全。像這次政府雖然一口氣發佈了516條土石流紅色警戒,雖無法避免像甲仙小林村全村活埋的悲劇,但在其他地方的確挽回不少的性命,可以作為沿海鄉鎮防治迅洪的參考。

莫拉克颱風雖已遠颺,但目前台灣仍有多個鄉鎮仍泡在水裏,災情也陸續由通訊中斷的山區中傳來。水利署對於氣候變遷的因應,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概念(陳伸賢 2007),但絕對需要主政者強有力的政治決心,否則8年800億的治水預算,只會淪為政治綁樁的籌碼,卻無法減輕下一場天災為民眾所帶來的傷痛。

[轉載]誰有資格把山林還給大自然?

註:本文轉載自苦勞網

(編註:台灣原住民,如今成為氣候難民,並非水災的肇始者,而是最脆弱的受害者。)

文/陳寧 (苦勞網)

日前,監察院長王建煊承諾要在2個月內加速調查,以釐清小林村等幾個重災區的滅村責任。即便水利署主導的「越域引水」工程,因為地緣條件過於相近,而遭到不少民眾高度懷疑,是肇事元兇,但在確切證據出爐前,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在20日,一則關於高雄縣政府和慈濟簽訂協約,同意建造1000戶大愛村安置災民的報導中,不論是高雄縣長楊秋興或者是慈濟的代表,紛紛表示「原住民應將山林還給大自然」、「將輔導原住民回到平地」。言談間,雙方均毫無根據的認定,原住民是破壞自然生態的元兇,而風災所造成的傷亡,更是原住民朋友自作自受的結果。

先不論遷村可能使原住民族群文化、歷史與生活記憶,產生難以彌補的斷層,在這份看似是人道關懷的背後,其實又再一次的重演漢民族「我把你當人看」的傲慢態度。各個山地鄉本為原住民族的傳統領域,要原住民「回」到平地,不但邏輯上出了謬誤,完全忽略原住民族群的主體性,更將原住民錯當代罪羔羊。

先回顧過去幾年在原住民族群中,引起爭議的幾起事件。首先是2005年的司馬庫斯風倒櫸木事件,該年8月,泰利颱風將一株櫸木吹倒,2個月後,林務局將該樹截成數段運送下山,留下部份殘枝與樹根在現場。經過司馬庫斯部落會議決議,指派3位族人將殘餘的櫸木材取回加工,豐富部落意象,但3人卻因竊盜罪嫌遭移送法辦。

此外,2007年底,台東縣卑南族卡地步部落,為舉行傳統大獵祭,依照《野生動物保育法》的狩獵辦法,向縣政府提出申請,族人卻於狩獵祭典中,遭警方取締、驅離。2008年底,卡地步部落族人自行簽訂「部落狩獵公約」,表明自我約束的尊嚴與決心,還是無法得到官方的善意回應,爭議至今未決。從以上兩起事件可以發現,族人不過是在山林中,依照傳統慣習進行採集,就立刻受到國家法令的懲戒,若真的要大肆開發拓墾,哪裡輪的到原住民呢?

真正有能力、有資格大肆取用台灣一切自然資源,能夠把「山跟海都BOT」的,也只有當政者及與其關係良好的財團。在水源保護區中,唯一被允許興建的是如瑪家水庫、石門水庫(註1)等,這些挖山砍樹的水利工程;在國家公園和國家風景區中,唯一被允許興建的,是如石梯坪風景區(註2)、杉原海岸美麗灣渡假村等,各項蠶食鯨吞原住民傳統領域的觀光設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種種案例,不勝枚舉。

在原住民族的傳統觀念中,山林、土壤、河海等自然資源都是由祖先所傳承,族群集體共享的,使用的權利並非歸任何特定的個人所有。若宗教團體有心想要讓台灣的山林休養生息,找「原民鄉長」溝通只是緣木求魚。因為,從來不打算將大自然佔為己有,也不認為有誰可以真正掌握大自然的原住民族,並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將山林還給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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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民國49年,因為興建石門水庫,位於集水區的數個泰雅族部落,土地遭強制徵收,族人被迫遷村。

(註2)花蓮石梯坪風景區之現址,過去為港口部落阿美族人的世耕地,地權於民國83年被國有財產局移交給東管處,族人目前仍在爭取土地所有權。

[轉載]清潔發展機制,並非如你想像那樣清潔

註:本文轉載自國際河流組織部落格

文/Ann-Kathrin Schneider (國際河流組織)

湖南省紫水河中國是世界上興建大壩最積極的國家之一,它擁有的從聯合國清潔發展機制-CDM申請津貼的水壩工程也最多。通過CDM,已經承諾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發達國家,可以在發展中國家投資於減少排放的項目,例如清潔能源項目,來代替在本國執行更昂貴的減排目標。

截止至2009年5月,有1259個水電項目通過CDM申請資助,其中超過三分之二在中國。在中國通過CDM申請資金是一些小水壩開發商的通行做法。但是這些項目是否真正減少了全球的排放是值得懷疑的。此外,中國一些CDM水壩並不符合碳貿易中要求的國際標準。

關鍵的“附加性”評價依據
CDM的一項主要原則是,發展中國家的減排項目只有在缺少這筆資金就無法興建時才可以通過CDM得到這筆資金。這是為了確保當發達國家購買碳信用證時,全球的排放量真正減少。如果一個項目無論是否獲益於CDM都要建,那麼它帶來的抵銷無法代表整個世界碳排放的真正減少。

國際河流的研究表明,在中國相當比例的、甚至是大部分的遞交給CDM的水電項目是“非附加性”的。一個明顯的證據是中國四分之三的CDM水電項目在獲批准得到CDM資助時已經上馬了。更甚的是,中國的能源目標已經令水電領域受益多年。CDM對中國正要上馬的新項目數量沒有產生任何改變。這表明CDM沒有創造新的、氣候友好型的能源來源,而是被用來資助“老樣子”的水電工程。

世界水壩委員會評價依據
關於CDM的另一個憂慮,是它被用來資助那些有負面環境和社會影響的項目。全世界大約有4千萬至8千萬大壩移民,大部分被赤貧化。在很大程度上因為大壩的出現,淡水物種現在最瀕危。

歐盟是中國水電工程碳信用額度的最大購買者。它已認識到大型水壩的嚴重後果,並因此要求想出售碳信用額度的水電工程遵守世界水壩委員會的國際標準。這些標準要求,受水壩影響的人們應該有機會知情,參與決策,並首先從項目中獲益。

世界水壩委員會還表示,項目應授予受影響的人民以權利——這包括居住在河流下游以及大壩運河區域內的人們,改善他們的生計,並確保他們得到損失的賠償之外,能從項目收益中得到優先份額。根據世界大壩委員會的要求,大壩開發商必須建立投訴渠道,以便使受影響的人希望進一步了解他們的情況或安置方案時,有地方可去。

湖南的小溪大壩不符合標準
2008年11月,國際河流組織委託研究了一個清潔發展機制項目——湖南省紫水河上的小溪水電站,這個項目總裝機容量估計為135萬千瓦,7500人不得不離開家園,為水庫騰出空間。

研究發現,大多數移民是農民,除了務農,他們沒有謀生的能力。儘管在建壩前他們就很窮,他們說在移民之後收入和生活質量變得更差了。一個40多歲的種糧戶說:“我現在除了哭,啥也做不了。”

在小溪大壩附近的幾個村民也表達了對他們的房屋如何被評估的憂慮。他們說不知道理應得到多少補償,只知道實際得到了多少。他們還回憶說,他們沒有安全有效的渠道來表達對大壩的憂慮和不滿。

綜上所述,研究表明,儘管小溪電站獲准在歐洲市場出售碳信用額度,但它違反了世界大壩委員會的許多關鍵原則。

儘管很多小型甚至中型的水電項目是有意義的,但仍要注意確保只有真正降低全球碳排放的水電項目才能通過CDM這樣的減排項目獲得資助。進一步講,這些項目之所以能獲得資助,是因為他們能幫助減輕全球氣候問題,他們同時也應遵循最高的國際社會和環境標準。小溪大壩的例子表明,從清潔發展機制的系統中剔除有害大壩的工作仍做得很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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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7日星期五

邀請加入亞洲人民氣候正義大遊行

行動日
2009年10月5日,上午九點到正午
泰國曼谷

亞洲人民氣候正義團結(The Asian Peoples' Solidarity for Climate Justice)的建立,是為了在9月28日到10月9日的聯合國曼谷氣候會談期間,同步舉辦公民社會計畫。

在充滿活力的豐富活動行程之外,我們邀請您參與和平與公開的「集體訴求氣候正義大遊行」。我們要求立即刪減:減碳、減免外債、刪除錯誤解方、世界銀行和企業財團!我們同樣要求賠償和權利:賠償氣候債並且立即要求人民主權!

帶著你們的標語和旗幟,加入我們在曼谷街頭的行列,共同創造一個色彩繽紛、生氣勃勃、能量充沛的氣候正義人民大遊行。遊行結尾的活動計畫包括來自各公民團體的演講和音樂表演。

支持亞洲人民氣候正義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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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人民氣候正義團結籌備會議由泰國氣候正義工作小組主辦,2009年7月18-19日於曼谷舉行。以下為參與組織: Jubilee South-APMDD, Freedom from Debt Coalition, SEAFISH/ Tambuyog, SAAPE Earth Rights, IESR-Indonesia, GAIA, Christian Aid, Oxfam Great Britian/Thailand,350.org, NGO- Forum on ADB, Assembly of the Poor, AIPP, Chang Mai IKAP network/ IPFCC, Thailand AIPP, IBON Foundation/ PMCC, APWLD, ECOT, CEC/
PCWA, BIOTHAI, Friends of the Earth International, NGO-COD, Thai TERRA, GCCA- Asia, Focus on the Global South, OWINFS, Oxfam International.


遊行細節將公布於亞洲人民氣候正義大團結的成員組織網站,同時也將透過公民社會網絡散發。

碳交易的故事

氣候大拍賣